AI时代研发范式变革与CTO的破局之道——CNCC CTO Summit闭门会综述

  在CNCC期间举办CTO Summit今年是第六届。今年的会议主题是“AI时代研发范式变革下的CTO破局之道”，第一次采用了闭门会的形式，希望大家在安静舒适的环境中能够针对CTO面临的真问题，贡献每个参与者的真知灼见，也从别人的真知灼见中获得启发，找到破解自身难题的钥匙。22位CTO（名单见后）参加了此次讨论会，CCF CTO  Club主席吴华博士和CCF副秘书长兼企工委主任王超先生共同主持本次论坛，百度CTO王海峰博士和微软CTO韦青博士做了主题引导发言。讨论过程采用了“链式反应机制”，即每位发言者首先回应一个上一位发言者的问题，在结尾处再提出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并且可以指定对自己问题的回应者。晚餐会大家就下午未尽的话题继续探讨，6个小时密集的头脑风暴既有娓娓道来，也有机锋对话；每个人的收获既有感同身受和心领神会，也不乏醍醐灌顶和茅塞顿开。

  百度CTO王海峰博士在引导发言中提出： AI推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已经渗透到千行百业，越来越多的公司的战略规划要以技术为前提。海峰博士把CTO的使命概括为：一是要能够洞见科技发展趋势，统筹技术布局，确保技术的先进性；二是洞察产业需求，支撑公司发展战略；三是构建高效研发体系，打造强有力的技术团队。

  海峰高屋建瓴的总结无疑成为大家的集体共识，也奠定了深化讨论的基本框架。

  AI时代意味者高快速复杂的技术变化，如何保持认知领先性和领导力是CTO的首要课题。薄满辉是从程序员成长为中航信移动科技董事长的，他说，今天公司里已经有大量AI时代原生的程序员，CTO要知道自己应该“高在战略视角，高在对技术发展趋势的判断，高在团队塑造能力”。新大陆的林林院长把对CTO的领导力要求概括为道法术：敏锐度是道，判断力是法，研发范式确定是术。因此，CTO需要不断重构自己的知识体系，顺着潮流学以致用。对未来科技发展趋势的判断，CTO和工程师相比需要有代际差的领先，要有自己的逻辑体系，能够自圆其说。而阻碍转型与创新的真正因素是心态！“市场竞争最后拼的是人品”。

  CTO面临的第二个课题是AI时代的团队重塑。AI编程在提高研发效率的同时也会强制要求团队进行新陈代谢和结构优化。这个过程中难免要处理裁员，转岗，培训等复杂棘手的问题。参加本次论坛的唯一一位学界代表北师大的黄华教授说：AI时代需要三类人：科学家，产品经理和基础硬件工程师。而科学家层次的顶尖人才是需要很高智商和天份的，他们大多来自几所顶尖高校；产品经理需要丰富的业务经验和很强的综合素质。不上不下的技术人员面临着被AI取代的巨大风险。对这样的人才结构的判断也会影响到高校人才培养的思路。京东科技首席数据科学家/京东城市总裁郑宇根据自己的切身经验建议“CTO可以去大学作硕士/博士导师，发现和培养好苗子”。

  薄满辉说，CTO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来自董事会和CEO的“既要，又要，还要”的要求和挑战：既要保持技术领先，满足业务需要，又要面临资源约束，控制成本，还要保持团队的稳定。CTO如何平衡？三六零集团高级副总裁殷宇辉说，CTO要能分清轻重缓急，比如，业务的竞争要求需要抢速度，你要用最快速度先把产品做出来，然后再考虑迭代和优化；同时CTO要善于看竞争数据，能够向董事会清晰报告资源需求和成功可能性，给出选择与取舍的逻辑，这样才能获得更多资源支持；同时要勇于收拾烂摊子，向董事会和CEO展示你的变革领导力，如此才能得到更多信任。

  如何使技术和业务能够更好融合是CTO面临的第二个挑战。星星充电CTO王迪说，一个公司往往有四个层次：老板的愿景很高；高管面临资源约束；部门盲人摸象；下面跟着走。因此对话往往不在一个层次上，很难达成共识。这就要求CTO要有四种语言能力：不能只会讲技术语言，要能讲业务语言，听得懂财务语言，还要有技巧地回应“愿景语言”。安托萌丘的创始人章文嵩博士用自己阿里云的亲身经验说明了“文字沟通技巧的重要性”：对于哪些天马行空，善于造梦的CEO，你要善于管理他的预期。一个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他的梦想愿景细化成具体的目标，指标和实现流程，并且落实到文字上让他确认。

  今天国内市场非常卷，AI业务出海有机会是大家的普遍共识，但出海的机会如何把握则面临挑战。微博的COO王巍直言，媒体出海非常复杂，面临目的国对数据隐私安全和算法控制的双重忌惮。小红书的CTO王晓博说，因为媒体的意识形态属性，出海要从中国的朋友圈开始。韦青说，出海就是输出思想和标准，如果上来就想赚钱往往意味着很高风险。

  并行科技的董事长，CCF副理事长陈健出一个问题：未来是否只需要token，不需要算力？站在业务的角度，确实有逐渐从自己搭建的集群服务器推理变成token为主的模式，未来有可能token会CDU化，会比较方便的切换。国产模型也会API化，很多垂类的能力，比如翻译的多语种、方言，只能是API化。但赛博英杰的创始人谭晓生也从中国的特殊国情提出警示说：只有Token从安全角度看不现实。

  第二个被提及的迷思是2B业务难以挣钱，能力很难复制，这个局如何破？王迪说，中国的制造业太卷，影响生产型服务业发展。章文嵩说，对于购买技术服务的企业客户，帮助他们算清他们自己开发和维护的完整成本账很重要，只有把这个账算清楚了，才能让客户评估清楚购买技术服务的价值。林林说，在商业现实中，2B的核心技术在某种意义上“是粘性和关系”。

  第三个迷思是关于什么是AI思维？韦青说，人与机器是系统关系，不是简单的“+”，AI走向成熟的标志有两个：1，不光卖水（英伟达）挣钱，业务也开始能赚钱，这才意味着购买AI技术可持续；2，AI要进入物理世界，而不是仅在信息世界里自己“折腾”，但进入物理世界的过程会非常漫长。关于AGI，甚至ASI如何理解，取决于对他们定义的内涵和外延。航天宏图的副总裁王涛认为，AI的商业模式尚在探索之中，目前尚未完全清晰。

  第四个迷思是技术能否一直向善？尽管技术创新的历史都证明技术进步总体上是有利于人类福祉的，但AI的革命性仍然令人困惑：这次是不是会不一样？有人说AI是“终极泡沫”，它所引发的问题人类是否能够妥善处理令人困惑。这个问题显然没有答案，但一直会牵引者CTO的思考。

部分参会嘉宾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