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F YOCSEF成功举办特别论坛--“帽子文化”的利与弊

2017年9月7日下午，全国政协在北京召开了73次座谈会，与会政协委员围绕科技评价体系建言献策。有政协委员提出我国在科技评价方面存在重“帽子”、重经费，过分追求人才称号，科技评价与高位薪酬与“帽子”挂钩太多，显著地扩大了收入差距。“帽子”是否是学术界拉开贫富差距的根源？过度看中“帽子”是否会产生马太效应？“帽子”存在的意义和必要性？“帽子”制度是否需要适当性的改变？

针对以上问题，中国计算机学会青年计算机科技论坛(CCF YOCSEF)于2017年9月16日上午在北京京仪大酒店举办 “帽子文化的利与弊”特别论坛。本次论坛由CCF YOCSEF AC委员、中国人民大学文继荣教授和CCF YOCSEF副主席、清华大学唐杰副教授担任执行主席。论坛邀请了上海交大的史东波博士和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王伟教授做特邀报告。

史东波博士毕业于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师从薛澜教授，目前在上海交通大学任职，专注研究中国科研政策和科研管理体系。史老师最近在国家自然基金委的资助下专门研究“杰青帽子”对中国科研的影响，他在报告中分享了这一研究的最新成果：1）杰青帽子对于当选人有很大的帮助作用，能够大大地促进他们的科研进展。学者一旦获得杰青，其前面论文的引用数都会有很大的增长。在中国科学界没有拿过杰青，再往上走一步极其困难，几乎不可能。2）学者获得杰青的年纪越小，其后续创新能力的提升越多。3）杰青原来的目标是鼓励大家承担高风险，开展引领性的研究。然而拓展新研究不容易发表顶级期刊论文，风险很高，于是杰青更倾向于不拓展新领域的研究，这与原来杰青设立的出发点相反。4）杰青具有吸引作用，拿到杰青之后平均每年可以多9个新合作者。5）杰青具有马太效应，质量差不多的论文，在拿杰青之后其引用会飙升，这个幅度有60%左右的显著提升。史老师的报告用真实数据给大家一个对“杰青帽子”的全面认识，引起很大反响。

王伟教授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计算机系的Leonard Kleinrock Chair Professor，她从美国的角度介绍了在美国“帽子文化”的影响没有特别大，有些“帽子”获得的早晚影响不大，“帽子”对个人名声和利益的影响在美国也不大，教授的工资也不会因为其获得“帽子”有太大变化。在美国评价科研人员的科研能力，主要还是看研究成果，在参考论文引用率的同时关键是看是否有几篇产生了深远影响的论文。

在特邀专家的引导发言后，本论坛开启了讨论环节。在讨论环节，与会人员按照CCF YOCSEF的传统畅所欲言，开展了广泛深入的讨论。CCF YOCSEF的前任主席韩银和提出了“帽子”对科研学者产生的压力；总的感觉是帽子种类过多过泛，但是帽子个数又很少。

中国科学报记者计红梅犀利地指出“帽子”的产生与政绩关联，导致各类“帽子”的种类繁多；

现任CCF YOCSEF副主席、并行科技的陈健指出中国现在处于一个科技要快速发展的过程，需要大批量的人才，需要一个快速的评价机制，“帽子”制度是在中国科技要快速发展过程中的一个产物。

做科研战略研究的范灵俊肯定了帽子的重要性—跨领域交流时候更容易相互了解，但也提到目前确实帽子过于集中，应该适度平衡。来自甘肃兰州的卫林静也提到帽子过于集中的弊端。现任CCF YOCSEF学术秘书、信工所的林俊宇博士认为学术圈还是很纯洁的，无论从什么角度发出的声音都还是积极向上的，这些帽子的设定，总的来说国家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公茂果教授指出评价学者科研成果应该回归本质，而不是说谁拿了什么帽子，应该建立更关注科研成果本身的评价方法。

来自阿里巴巴的研究员万青博士认为有含金量的帽子是应该肯定和坚持下去的，但本质问题还是科研评价体制，什么样的科研评价体制决定了帽子的产生。最后，当下更重要的还是应该加强全国科研投入，不仅包括国家这方面的投入，还包括企业也应该加强投入。

最后现任CCF YOCSEF主席苗启广总结了本次论坛，从这次论坛的讨论，大家发现了很多“帽子文化”带来的问题，但总的来说肯定了帽子的重要性，最后也总结了几个建设性的意见。

CCF YOCSEF通过召开本次论坛，形成了如下建议：

1、“帽子”制度应该与时俱进，设计更加合理的人才评价标准。目前在各类“帽子”种类繁多的情况下，需要制定相应政策整合各类“帽子”。让大家有一个“帽子”就不要再申请多个了，一来提升了“帽子”的使用效率，二来节省青年科研学者的时间。

2、在制定“帽子”制度发现杰出人才的同时，需要保护青年学者，改善年轻人的科研环境，让更多的人都有机会去成长起来。杜绝“38岁前评不上优青就意味着学术生涯结束”这类情况的发生。

3、从激励机制角度出发，应该有一个层次化的人才制度。让最顶尖的科学家不被“帽子”所累，让第二个层次的科学家有一点压力，让第三个层次的研究人员更加努力去做出自己的成果。

4、企业在捐助基础研究时的减税率非常小。政府应出台相应的减税政策，鼓励企业成立做基础研究的研究院，改善目前基础研究90%以上靠政府投入的局面。

5、“帽子”制度具有吸引作用、马太效应，作为科研风向标的“帽子”制度应该发挥好指挥棒的作用，鼓励创新性成果，鼓励科学家走出保守领域，投入交叉领域或者探索新领域。